台灣電力公司同心園地雙月刊-174期 - page 11

01_ 2018 同心園地 9
專 題 故 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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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帶點嚴肅的語氣，讓人著實很難察覺到
他話裡傳遞的溫度。記憶中母親每一次的生
病，都像突然按響了家中的警鈴，來得快也
去得急，怪異的是，父親非但不能從旁協
助，反而以漫罵反映出他心中的不耐與惶
恐。次數多了，你會以為老爸像個外人，
時間久了，你也會麻木地以為母親進出病院
就只是一種例行公事，一開始急匆匆地掛急
診、辦住院，然後幾天後病況解除、順利出
院回家，再繼續投入這個大家庭漩渦裡，一
切又恢復如舊，彷彿這是老天爺為這個家
庭安排的劇碼，只是不定時地一再重演。
民國87年，父親多年的糖尿病史，加以
血糖從未控制，即使他萬般不願意，最終還
是走上了洗腎一途。而母親日益瘦弱的身軀
漸漸負荷不起久病的肺葉，因為呼吸困難必
須用上呼吸器，幾乎同一時間，兩人先後住
進林口長庚醫院的病房。我依稀記得父親拄
著拐杖，說要去隔壁病房探望母親的一幕，
病榻前第一次看到沉默不語的父親緩緩牽起
母親羸弱的手，短短的幾秒鐘，父親想說些
什麼卻沒說出一句話來，彷彿千言萬語都盡
在無聲之中，我不知道母親一輩子的怨是不
是就此煙消雲散了？只記得幾天後她反覆
提起這難得的一刻，她感慨地說：「伊嘎我
手牽著……。」病房中幾個星期過去，我們
家每次可以重頭再來過的劇碼沒有重演，過
去以為幾天後就可出院回家的錯覺徹底被打
醒。原來，家人是可能一病不起的，我也甚
至沒想過，就在幾個月後賞完元宵花燈才沒
幾天的上班日，父親就心肌梗塞突然走了！
太平間裡躺著父親，忍不住跪倒在他身前痛
哭失聲，我握著他仍有餘溫、粗糙的手，多
少悔恨、懊惱湧
上心頭「為什麼直
到這一刻我才能牽起他厚重的手？」、「父
親怎麼突然間老了這麼多？」我更意想不
到，一個月後，與他吵了大半輩子的母親竟
也跟著他一起走了……。
家人突然離開人世的痛苦經驗你是否
也曾有過？那感覺像一下子抽離了你生命中
的一部分，自此你便不再完整，鬱結的心情
反覆找不到出口，一想到就是一陣酸楚。即
使，人們都說：「時間，是療傷止痛最好的
方法」，但失去親人之痛猶如疤痕，你只能
忽略它卻無法徹底遺忘，往往在不經意間浮
上心頭，一牽動仍會讓人隱隱作痛。「樹欲
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過去我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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