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電力公司同心園地雙月刊-174期 - page 7

01_ 2018 同心園地 5
專 題 故 事
下課的爸爸用玩笑的語氣說想休學，也曾於
姐姐關心我學校狀況時，崩潰大哭。在學
校，我的座位在窗邊，外頭的一景一物吸引
著我的目光，看著外面的馬路陽光透過路樹
灑落在人行道上，但在教室的我卻感到彷彿
被禁錮在碉堡的犯人，與窗外的風景絕緣。
高中國文課寫作文時，每每提醒我自己生活
經驗的貧乏，日常的移動路線不外乎學校、
補習班和家裡的直線移動，對日常生活沒有
體驗也沒有感觸，看著作文題目我只能發
楞。順從的外表下，說不出口的是對現況的
不滿及想衝撞體制的渴望，當內心逐漸被壓
迫感籠罩時，幸運的是，我在此時找到可以
通往世界的一扇窗，讓我從壓迫中有喘息的
空間，並在黑暗中透露出些許光亮。
高二時因為教室在學校圖書館附近，
我們班理所當然成為維護圖書館清潔的班
級，我們必須使用自己的午休時間打掃圖書
館，許多同學會覺得這是門額外的苦差事，
但對當時的我而言，是件不可多得的好事。
第一，在精力充沛不太需要午休的年紀，能
在午休時間理所當然的在外活動，和寂靜
的校園成為對比，是多麼與眾不同又像是對
體制合法而無聲的反抗。第二，在清掃圖
書館時，可以隨意的瀏覽架上的圖書，遇到
有興趣的書籍時，放下掃具偷偷翻閱幾頁，
熟記位置待打掃完畢後借閱，不用跟其他人
擠在下課時間又要找書，又要排隊借書，可
以優雅的取好書後到櫃台借閱。也因為長時
間的午休清掃，讓我有機會接觸到平常不會
逛到的圖書區，意外的擴大我對書籍閱覽的
胃口。養成讀書習慣更是讓我在高中時期，
面對煩悶的升學體制下，找到一個方法，使
自己不再囿於教科書、學校與補習班間的狹
隘世界。讀到《魔戒》和《毫髮人歷險記》
這些精靈奇幻小說時，書裡面人物的情誼及
超乎現實讓我脫離現況，在想像中遨遊的空
間。對僵化的升學體制不服時，我讀到《傷
心咖啡店之歌》與《窗邊的小荳荳》，和書
中的主角找到共鳴，他們替我衝撞日常的體
制，大聲說出我不敢說的心聲。同樣在當下
讓黑暗世界透出陽光的，還有朱天心的《擊
壤歌》和鹿橋的《未央歌》，《擊壤歌》描
述朱天心的高中生活，閱讀時彷彿透過她的
眼睛經歷另一種度過高中的可能；《未央
歌》則生起我對大學的好奇，那年代的大學
有自由的學風與一群好友的情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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