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電力公司同心園地雙月刊-182期 - page 20

在苦悶的法學生活中，你抽著煙，燃盡青春，
吞吐著自以為是的滄桑，有著為賦新辭強說愁
的善感。現實是什麼？個性不受拘束的你，不
只狂，更有俠氣，只要行在坦然的正道上，從
你的文字運用中，描繪出自己編織的景物風
華，述明自己理念想法之外，我看到了真摯的
情感和銳利的批判。
而文章中所展示的深切激越，正是一貫深沉而
豪邁的俠骨風流，不需要能言善道的口才，知
道自己正在做對的事，字句力透紙背，如在眼
前。不單單是風景，每個走過的街角和路間，
心情微恙與否，有沒有人和你並肩，是誰，全
都有著不同的腳步，走成了迥異的故事。原來
這個世界就像與你一同靜靜撥過的霧，你就成
了風，成了豔陽，成了陣雨。涼風徐徐吹來，
我們還在聆聽，彷彿寂靜最恰好，仰頭一探，
繁星點點，特別舒坦，望著那柔美的夜空，身
心舒坦許多。
那年我考完研究所碩士筆試後，你因趕著去國
外的飛機，便匆匆離開了。走時，快步過來給
我一個擁抱，我向你說了再見。後來，我們只
能在網上交談，得知你遠在他方，我倆出社會
之後，就任憑青春被時間淹沒，只剩那散不去
的寂寞置在高閣。回首前塵，景色依舊，而昔
日的友伴各因學業與事業等因素，每個人在生
命轉彎的地方，走向不同的人生方向。而你我
各自娶妻生子，各自航向人生的旅程卻屢有交
集，現今慢慢回想，細細思索，這麼多年來，
你也是同學朋友間的一座橋樑。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你從
國外學成歸國，在第一次就職後的兄弟酒吧，
彼此熱情招呼，我們從臉書找齊當年黑衫軍的
隊伍，訂下人生邀約。但當我們獨自在汪洋漂
泊許久後，就算久別重逢，距離與時間也從來
沒改變彼此的初衷，唯有曾經的青春是那照亮
夜晚的燈塔，是那引頸期盼的港口，是心不曾
改變的方向。
明日隔山岳，世事兩茫茫
雖然我們揮別青春歲月，然而我們始終懵懂。
當年少的我們還沒背熟杜甫〈贈衛八處士〉，
就已經「明日隔山岳，世事兩茫茫。」而人
生太短太急，聽到你車禍出事的時候，那是你
嗎？真的是你，或許是老天爺開的玩笑，你還
正值壯年，因為對方酒駕撞上了你，沒事的，
你不會死。然而，死亡是一道無可預期的答
案，一如落葉，我的眼眶濕了，沒料到朋友新
居落成時的我和你的寥寥數語，如同書寫給明
日的留言，竟成此生最後一會！
微風徐徐，落葉搖晃，漫天鋪滿枯萎的顏色。
我出席了你的告別式，在莊嚴肅穆裡，眼前你
閉目不語靜靜尋思，你妻撐著那瘦骨嶙峋的
身子一一答禮，你僅有的孩子年幼，還不到學
齡，落下的淚如雨，著實令人心疼。
微雨，行人稀疏，前方黑色的傘一一撐起。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
作如是觀。」落下的雨滴，敲擊著沉寂的湖
心，人生如此短暫的緣分，卻又無可奈何。你
已羽化成蝶，你是自由的蝶，飛出眾生沉浮的
紅塵，你選擇遠方，究竟有多遠？僅能依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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