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簡單,但過程非常繁瑣耗時費工,自從
港式蘿蔔糕銷台後,因口味變化多,較受
消費者青睞。
記得
37
年前公司派我到新加坡出差
3
個月,星期假日到繁華熱鬧專賣小吃的
牛車水,有如台北西門町,到處可見琳瑯
滿目的小吃攤,竟然發現客家味招牌也有
賣菜頭粄,令我震撼不已!急速踏入店家
品嚐,確實有家鄉美味,和店主相談下,
原來他們的祖先也來自廣東省陸豐縣,客
語腔調、風俗習慣、過年敬祖供品,甚至
元宵節吃菜包典故都一樣!此典故就是嫁
出門的女兒和到外地謀生之遊子,千里迢
迢一年回家過節不易,過了元宵節就可掃
墓,掃完墓趕路回婆家,遊子趕回居住地,
菜包輕巧,攜帶方便,在路上便可食用。
所謂他鄉遇故知,彼此言歡毫無拘禮,一
有假日來此光顧,頗能解異鄉客之愁。但
20
年後舊地重遊,但已改成其他店面,
招牌也改成馬來西亞食品。
我的舅公居住屏東美濃,據他兒孫
說,自父母仙逝,過年元宵節也已沒做糕
粄類,祭品都買現成的蛋糕替代。以前常
到苗栗出差,中部苗栗傳統市場本來還有
好幾攤銷售,現也僅存一家。我的出身地
--
竹東的傳統市場邊,進出口處擺攤的本
來都是賣菜頭粄和菜包,現也銷聲匿跡。
想必工資昂貴,費時費工,不符成本,漸
漸退出市場,慢慢被烘培蛋糕、漢堡、薯
條侵蝕。
談到客家美食,順便談點從前客家婦
女美德,決不誇張或炫耀,她們個個身懷
十八般武藝之絕活,樣樣精通。如種菜、
採茶、醃漬佳餚
(
如:蘿蔔乾、梅干菜、
豆干、紅藻
)
、繡花製衣、打毛線、補衫
修褲、剃頭燙髮、養雞、養豬、煮飯做菜、
砍柴燒水、河邊洗衣、打井挑水、殺雞鴨、
蒸粄糕、祭鬼神念咒語⋯等,刻苦勤儉,
年到一十八有人來提親,若以上事項一竅
不通,就乏人問津。我的母親逢年過節有
如三軍統帥,我們這些子弟兵在她一聲令
下,分頭進行,母親殺雞我從旁協助,抓
緊翅腳,只聽她口中念念有詞,最後一句
是:「願你們投胎轉世,將來必大富大貴,
阿彌陀佛」,母親右手持宰刀,左手抓雞
鴨頭,刀在磨石上下左右來回磨六七下,
對準喉頸一刀下去,乾淨俐落。弟妹負責
拔雞毛,老爸與大哥負責磨米壓石瀝水。
母親做的粄糕口味道地,傳統古早味讓親
友讚不絕口,香味溢出,路人保證聞香下
馬,只可惜我們雖在旁幫忙,但獨特竅門
沒學到,眼睜睜客家文化資產看著失傳。
隨時光流逝,老輩族群凋零,這兩道美食
逐漸走入歷史,只能在回憶中品味,令人
不勝唏噓,感慨萬千,無限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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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vember 2017